貞觀藥孽長生狀元_第五十五章:浮生若夢,終醒離殤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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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十五章:浮生若夢,終醒離殤 (第3/5页)

復了寧靜。

    蘇清宴獨自坐在石凳上,看着天邊最後一點晚霞漸漸隱去。

    林雲岫的激憤,他何嘗不能理解。只是,這孩子終究太年輕。他不懂,對於一個活了四百七十多年的怪物而言,家國天下的更迭,皇權帝位的輪替,不過是史書上寥寥幾行字。

    他早已厭倦了那些宏大的敘事,那些無謂的犧牲。

    如今,三個孩子都已五歲,承和堂的生意日益興隆,蕭和婉將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條,日子平靜而安穩。

    他深得聖眷,無人敢來招惹。這份看得見、摸得着的安寧與幸福,纔是他此刻唯一追求的東西。

    至於大宋的江山,趙家的天下,自有它的命數。他不想管,也管不了。

    自與林雲岫那番不歡而散的談話之後,蘇清宴心中那份對安穩日子的執念,反倒愈發堅固。

    他所求的,從來不是天下歸心,亦非青史留名。

    那四百七十多年的漫長孤寂,早已將他骨子裏的熱血消磨殆盡,只餘下對眼前溫情的眷戀。

    官家的恩寵,於他而言,便是隔絕風雨的堅實壁壘。

    宋哲宗賓天后,大理寺卿那位鐵面無私的臣子,仍舊死咬着國舅高赫那筆不知所蹤的鉅額家產不放,三番五次欲傳他過堂問話。

    可自從蘇清宴成了新帝趙佶的近臣,得了“方士”之名,出入宮禁如履平地,大理寺的傳票便再也遞不進承和堂的門。

    時日一久,那樁舊案也就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高赫的萬貫家財,順理成章地歸入了蘇清宴的名下。

    他將這筆錢財原絲不動的放在原處,等待他的地下室練功密室的完成,再螞蟻搬家慢慢的搬,偶爾會拿出一些金銀把承和堂上下修繕得煥然一新。

    在蘇清宴看來,黃金白銀雖是俗物,卻是家人安樂茶飯的根本,是他用以構築一方自在天地的基石。

    數百年人世浮沉,他早已參透:錢財非是萬能,但沒有它,卻萬萬不能。

    這沉甸甸的俗物,見證過人性,度量過人心,也無數次在風雨飄搖時,成爲他最後的屏障。

    因此,將國舅爺高赫那富可敵國的資產盡數佔爲己有,於他而言,不是選擇,而是必然。

    這一夜,汴梁城燈火如晝,喧鬧繁華一如往昔。蘇清宴依例入宮,懷中揣着十隻精緻的玉盒,內裏盛放的正是新煉成的御元膏。

    不巧,宮中正爲官家新寵的劉貴妃大辦生辰慶宴,整個後苑鼓樂喧天,人影幢幢,一派歌舞昇平之景。

    官家趙佶見到蘇清宴,龍顏大悅,不由分說便將他拉入席中,笑道:“愛卿來得正好!今日是貴妃芳誕,你我君臣同樂,不必拘禮。”

    蘇清宴見他興致高昂,不便推辭,只得坐下。

    席間觥籌交錯,君臣二人時而低語,談些養生丹道,時而舉杯,共賞曼妙舞姿。

    趙佶待他,確乎超出了尋常君臣的界限,言談間滿是親近與信賴。

    這一場慶宴直鬧到三更時分方纔散去。

    趙佶已是半醺,仍拉着蘇清宴的手,道:“夜深了,宮門也已落鎖,愛卿今夜便在宮中歇下吧,朕已命人備好了偏殿。”

    此乃殊遇,蘇清宴躬身謝恩,心中卻無半分欣喜,只盼着天明早些歸家。

    次日,天邊初露魚肚之白,淡紫色的晨曦柔和地鋪滿天際。

    蘇清宴辭別了宿醉未醒的官家,腳步匆匆地趕回承和堂。

    他歸心似箭,只想早些看到蕭和婉溫柔的笑靨,聽一聽孩子們清脆的啼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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